主題演講:當前國際經濟新動向與我國未來的發(fā)展
大家知道,昨天剛開完兩會,在昨天的政府工作報告獲得了2945票的贊成,0票反對,3票棄權。那么從報上大家知道,這是改革開放以來政府工作報告獲得的最高支持率。我想這個支持率有點像今天的天氣一樣,大家心情好,代表大家對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領導核心,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指導下來引領我們的經濟發(fā)展盛世。
這讓我想起在1月份的時候,我去參加達沃斯論壇,今年在達沃斯的時候天氣也特別好,因為我過去參加達沃斯論壇不下10次,每次去都是風雪交加的,但是雖然氣侯非常好,可是在達沃斯論壇上面大家的心情特別沉重,特別的彷徨,可以講說是我參加達沃斯論壇以來大家心情最不好的一年。
這兩個形成很大的對比,為什么在國際上大家心情這么沉重呢?我想一下,有三個方面的原因,一個方面的原因是發(fā)達國家從2008年國際金融經濟危機爆發(fā)以來到今年第10年,但是發(fā)達國家他們的經濟還沒有真正的恢復到危機之前的狀況。研究經濟學的人知道,發(fā)達國家他們在危機之前平均每年經濟增長速度一般是在3%到3.5%之間,在發(fā)達國家當中,目前大家認為最好的是美國,美國去年經濟增長速度只有2.9%,沒有達到3%到3.5%之間。而且發(fā)達國家如果在危機之后,它經濟真正的復蘇一般會有1-2年,以高于3.5%甚至5%、6%的經濟增長,這是因為在發(fā)達國家發(fā)生危機的時候,就業(yè)水平比較低,收入增長水平增長比較慢,發(fā)達國家一般家庭對于一些長期的生活品的投資和購買就會減少。你比如說在美國,一般家庭用汽車交換新車,如果經濟危機不好的時候,大家不換車的也就不換,用8年、9年、10年,如果經濟復蘇了,未來發(fā)展好了,他就會把前幾年該換的車一次性的就會換,就會促進經濟增長。
發(fā)達國家房子大家也知道一般由木頭建的,隔10、15年就要大修一次。同樣的情形,如果經濟狀況不好,那房子總是很難住,該修的不修,等到經濟真正復蘇了,大家有信心,那么就會集中一次去修,同樣的,經濟增長就會比較快。
美國到現在10年,它不僅沒有恢復到3%、3.5%的增長,更沒有出現一年、兩年5%、6%的增長,更何況去年2.9%的增長還在特朗普非常大幅度的減稅之下才取得的成績。因此,大家對美國的經濟增長在今年在明年,實際上都是看的淡的。按照一些國際機構的預測,美國的經濟增長今年可能只有2.5%,明年呢?可能只有2%。
美國是在發(fā)達國家當中表現最好的,像歐盟的國家從2008年以后,它現在的經濟增長只有在1.5%上下波動,距離3%到3.5%還有很大的距離。日本我們更清楚,從1991年它泡沫經濟破滅以后,到現在26、27年了,它的經濟增長速度是在1%的上下波動,即使像安倍推出安倍經濟學,恢復日本經濟增長的態(tài)勢,但到現在還是遙遙無期。
那么發(fā)達國家為什么從2008年危機到現在,已經10年了,它還沒有真正恢復呢?原因是一個國家如果出現金融經濟危機,必然有一些內部結構性的問題要解決,如果你不去推行結構性的改革,那經濟就很難真正恢復到正常的發(fā)展態(tài)勢。這也就是為什么在2016年杭州開峰會的時候,當時在峰會一個共識,就是每個國家都應該推行結構性改革??墒前l(fā)達國家到現在沒有推行結構性改革,可以講說雷聲非常大,但是雨點非常小。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呢?因為在發(fā)達國家要推行結構性改革主要內容,它的工人、社會福利水平太高,要減少福利,他的金融機構杠桿率非常高,要去杠桿,它政府財政赤字比例非常高,積累財政赤字一般超過國內生產總值100%以上,應該減少政府財政赤字。這些改革措施如果真的能夠到位的話,比如減少福利就會減少企業(yè)成本,那么企業(yè)競爭力應該會提高,金融機構真的能夠降杠桿的話,那爆發(fā)金融風險危險就會少。如果政府真的能夠減少財政赤字,有國內國外經濟沖擊的時候,政府采取反周期的能力,反周期的財政政策干預的能力比較強,經濟就會穩(wěn)定。這當然就是好的。
但是這些結構性改革在推行的時候都會減少消費、減少投資,導致經濟增長率下滑。可是現在發(fā)達國家經濟增長率這么低,所以這些發(fā)達國家領導以及社會各界,明明知道結構性改革至關重要,但就下不了這個決心去推行。你如果不推行結構性改革,根本性問題就沒有消除。
在這種狀況之下,發(fā)達國家就以非常寬松的貨幣政策,所謂數量寬松,不斷的印鈔票,來維持經濟的一定增長速度。本來印鈔票目的是降低利率,發(fā)達國家的利率確實從名義上來講,原來0%,現在即使升高一點,1%、2%。但是如果從真實利率角度來看,基本上都是0利率,日本是這樣,歐洲是這樣,美國也是這樣。那么這么低的利率,本來是希望企業(yè)拿了錢去投資,技術升級、產業(yè)升級,可是發(fā)達國家經濟非常疲軟的時候,需求當然就少了,那就會導致一些現有的產業(yè)產能過剩,在發(fā)達國家現有產業(yè)中是在世界最前沿,當它出現產能過剩的狀況之下,很難找到新的、好的投資機會,你即使說像3D打印或者電動汽車,這是一個新的增長點,但是相對于它現有產業(yè)新的增長點非常少,比如電動汽車現在最有名的是特斯拉,去年產量就5萬輛,但是美國汽車產業(yè)產能是3000萬輛,你在3000萬輛汽車產能沒有過剩,即使電動汽車有不錯機會,相對于存量來講,增量太少了。比如特斯拉今年目標是50萬輛,那50萬輛靠中國上海投資才可能拿到。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貨幣這么便宜,真實經濟沒有投資的機會,就導致那些廉價資金大量進入到既有投資性的,像股票市場,這方面我記得很清楚,2008年我剛到世界銀行擔任高級副行長首席經濟學家的時候是6月份,美國紐約股票市場12000點,當時業(yè)界跟經濟學家普遍認為美國股票市場有很大的泡沫,12000點有很大的泡沫。現在紐約股票市場是在25000點上下搖擺。美國實體經濟沒有恢復,但是股票值是翻一番還多。這種情況下如果說2008年有很大的泡沫,那現在泡沫必然就更大了。實際上在投資股票市場的這些人,他們是心知肚明。因此就導致現在美國紐約股票市場波動特別厲害,任何一個信息都有可能導致調整。
當一個股票市場在短期進行這么大的上下波動,實際上它預示著這個系統(tǒng)很不穩(wěn)定,因此在這些達沃斯論壇上面,在整個會上我聽的最多的一個詞,用英文講叫“調整”,但是它用調整這個詞,其實是他不愿意用“危機”這個詞。大家想,紐約股票市場可能今年會崩盤,也許明年會崩盤,因此導致大家情緒會非常彷徨,這是一個主要原因之一。
第二個原因逆全球化,我們知道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的全球化是發(fā)達國家的政府跟它的跨國企業(yè)推動的,而達沃斯論壇實際上是這些跨國企業(yè)跟政府部門每年舉辦最重要的論壇,這個論壇本來是在推動全球化的。全球化給世界帶來的實際上是有些好處的,因為全球化讓各個國家可以更好的按照它的比較優(yōu)勢來發(fā)展它的經濟??偟膩碇v你按照比較優(yōu)勢發(fā)展的話,那大家生產效率會提高,經濟會發(fā)展的比較好。
像我們國內,過去這40年經濟發(fā)展每年達到9.4%,相當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我們抓住了全球化的浪潮,給我們提供了機會。但是發(fā)達國家全球化過程當中,總體來講對他們也是有利的,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伴隨著兩個現象,一個是工人的真實工資,一般藍領工人真實工資,過去二三十年沒有增長,真實工資沒有增長。第二個,這些發(fā)達國家收入差距越來越大,它背后的原因,它雖然跟全球化同時發(fā)生,但是背后的原因其實不是全球化,你說發(fā)達國家它藍領工人工資沒有上升,其實是有經濟學家持續(xù)做一些分析,更重要的是發(fā)達國家工資水平很高,所以這些企業(yè)家既有積極性,去用機器替代工人,就像國內最近工資上漲,東部沿海很多企業(yè)家開始用機器替代工人。那發(fā)達國家工資比我們高多了,所以他們企業(yè)家就有了很大積極性,用機器替代,這是它真實工資不上漲最主要的原因。
再來,為什么收入差距越來越大?其實一方面從70年代以后,發(fā)達國家推動金融自由化,在金融自由化的時候就導致華爾街這些金融機構,利用金融自由化的機會,然后導致它大量的利潤往金融企業(yè)集中,比如說在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發(fā)生之前,美國華爾街這些金融企業(yè)它的利潤占美國整個經濟利潤的40%,那就出現了1%的人他的收益遠遠比其他99%的人高。這是一方面的原因。
第二方面的原因,80年代以后高科技企業(yè)出現,像微軟、IBM,后來出現谷歌、facebook、亞馬遜,這樣的高科技企業(yè)出現。高科技企業(yè)出現以后,馬上從一個創(chuàng)業(yè)者,一下子變成百億美元,或者是幾十億、幾百億美元的大富翁,一般人很難參與創(chuàng)新的就業(yè)機會,本來就業(yè)機會就非常少。所以發(fā)達國家出現大量往金融,跟高科技人才走。那一般家庭他的收入增長,相對他們的增長慢的多,因此就出現原來的中產階級比重在發(fā)達國家不斷下滑。這是在全球化過程當中出現的現象,但是它背后的原因并不是全球化,而且實際上全球化對他們帶來的還是好處為主,比如全球化讓美國工人、美國一般家庭可以享受廉價的進口產品,他真實工資不增長,但是他生活所需要的產品價格水平,所以他生活水平提高,對他來講有好處。可是一般人他不是經濟學家,他并不懂得這些經濟分析,因此就給一些政客,利用在全球化過程當中同時伴隨的工人工資沒有上漲,以及收入分配差距擴大,把矛盾焦點指向全球化。
因此就在發(fā)達國家出現了保護主義、民粹主義的情形,這里包括英國脫歐,公投通過的,美國特朗普被選上,法國出現“黃馬”甲的社會運動。這是反全球化產生的主要原因,發(fā)達國家如果不進行真正的讓它復蘇的結構性改革,經濟可能會陷入長期的停滯,并且可能爆發(fā)危機。在這種狀況之下,它全球化的情形可能會越來越嚴重。我前面提到達沃斯論壇本來是推動全球化的論壇,在這種情況下當然大家心情非常沉重。
第三個原因,中國經濟增長速度下滑,因為從2008年以后,世界經濟增長主要動力源是中國,我們每年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超過30%,但是從2010年以后,我們的經濟增長速度節(jié)節(jié)下滑,到了去年2018年我們的經濟增長速度是6.6%,這是從1990年以來經濟增長速度最慢的一個年份,尤其到去年下半年以后,這些經濟下行的壓力更大。固然現在政府公布的6.6%,應該是可信的,就像政府工作報告里面李克強總理所講,你要看我們的運輸量、電力使用量,就可以作證中國在2018年時候增長速度6.6%是可信的。但是有些學者根據他很局部的調查,然后講說中國去年經濟增長速度只有1.7%,這樣一個說法一說出來以后國際上到處在傳播,我這次到達沃斯論壇上面很多人問我,說這個數字是不是可靠?然后他們基本上本來對中國工會論壇有影響,中國體制機制問題,對這樣的數字他們感到擔憂,為什么擔憂呢?因為在國內有很多學者說中國經濟增長速度是國內原因造成的,比如人家講是因為人口老齡化,認為過去經濟增長是人口紅利,現在勞動者的數量已經絕對量下降,這是中國經濟增長下滑很主要的原因。在去年的時候又到處在講國進民退,在一般人想法里面是我們在座的民營企業(yè)效率比較高,國有企業(yè)效率低,出現了國進民退的現象,這個現象確實有,很多人都認為中國政府的政策轉向,這里面包括在國際上研究中國經濟非常有名的一個美國經濟學家,叫拉底,他去年出了一本書《國有企業(yè)反擊》。他們認為這是中國政府政策,認為民營企業(yè)比較有效率,你現在要內改革的趨勢,所以他們認為中國經濟很可能會繼續(xù)下滑。中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增長動力來源,如果中國經濟增長速度真的繼續(xù)下滑的話,那整個國際經濟會雪上加霜。這是這一次在達沃斯論壇上面,可以講說是一個新的動向,我參加達沃斯論壇超過十次,過去跟這一次比最悲觀的一次。
在這樣一個國際新動向之下,對我們來講應該怎么樣呢?對我們來講的話,我想在達沃斯論壇的時候,王岐山副總理去做演講,他首先講我們對發(fā)達國家,它不進行結構性改革,我們也不能強迫它做結構性改革,如果它不做結構性改革的話,那發(fā)達國家很可能步日本的后塵,在國際經濟學界這幾年討論非常多的英文叫“長期的經濟停滯”,這是我們沒辦法控制的。
在這種狀況之下,最重要的是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要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要做好我們自己的工作,首先就必須對前面談到的,從2010年以后我們經濟增長節(jié)節(jié)下滑,它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以及在去年出現了很多所謂國進民退,它背后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政府政策造成的?這些我們要分析清楚,才能對未來做出準確的判斷。
對中國經濟從2010年以后增長速度不斷下滑,國際學界國內學界認為是中國自己體制機制的問題造成的,你比如說我們經濟當中還有很多國有企業(yè),一般確實國有企業(yè)效率比較低,跟民營企業(yè)比較起來。這是一些體制問題。還有雖然我們在2013年的時候提出全面深化改革,深改組已經出臺的1000多項改革措施,但是那些措施要真正落實要相當長的時間,所以體制還有很多問題。中國確實也進入到了老年社會,這些問題都存在,有不少人認為我們從2010年以后經濟增長不斷下滑,是這些問題造成的。
我個人看法,這些問題確實是存在的,但是不是主要的原因?我認為不是主要的原因,有兩方面,周圍來講這些問題都是長期問題,長期問題不會突然在這幾年變得更嚴重,比如說體制機制問題,應該講跟過去比我們已經進行了很多改革,盡管有很多體制機制問題,但是比過去比不是那么嚴重。人口老齡化是非常緩慢的變化,它不會說從2010年增長速度4.3%,現在變成6.6%,百分之零點幾的變化,導致我們經濟失掉30%、40%的速度。這是從理論推論。
更重要的是說在同一個時間2010年以后,其他金磚國家,像印度、巴西、俄羅斯,或者其他市場經濟體跟我們同一個發(fā)展階段,他們下滑的幅度都比我們大,沒有所謂國有企業(yè)的問題,沒有所謂的體制機制問題,它也下滑,下滑的幅度也比我們大。而且更能證明我的觀點是東亞出口比重比較高的高收入經濟體,像韓國、臺灣、新加坡,他們是高收入經濟體,而且過去表現在高收入經濟體當中,他們增長率比一般高收入經濟體表現還要好,同樣的情形,他們2010年以后,經濟增長速度都下滑,而且下滑的幅度都比我們大。所以從這樣一分析比較的話,我認為2010年以后,我們經濟增長速度下滑,固然有我們的體制機制問題,但更主要的是外部性的,是周期性的。
外部性的問題是我前面談的,發(fā)達國家從2008年的國際經濟金融危機到現在還沒有復蘇,他們收入增長就慢,他們需求增長就慢,他們進口增長就慢。發(fā)達國家現在經濟比重占全世界還超一半以上,這一半經濟增長慢了,進口需求少了,就導致整個國際貿易增長速度下滑。2008年之前,國際貿易增長速度是全球經濟增長速度的兩倍以上,現在國際貿易增長速度比國際經濟速度慢,而且國際經濟增長速度是下滑的,這些就導致出口比較重的東亞經濟體,他們出口增長速度下滑。就會影響這些國家經濟增長速度。
第二是2008年發(fā)生金融危機的時候,美國國家采取了積極的財政政策,維持就業(yè),國際經濟沒有復蘇,在這種狀況之下,民間投資一定會有下降。所以沒有新一輪反周期的措施,當然美國國家投資增長就會下滑。這些因素是共同的,才能解釋為什么在同一個時期沒有我們這些體制機制問題的其他國家他們經濟增長也同樣下滑。在這種狀況之下的話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為什么在去年非常明顯的,國有企業(yè)日子比較好過,民營企業(yè)日子比較難過,甚至出現民營企業(yè)小的不少的倒閉,大的交給地方國資委,這種國進民退的現象。我個人看法,這并不是像國外學界說中國政府政策變了,這實際上是我們在經濟周期當中以壯士斷腕的方式去堅決的推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所帶來的一些負效果。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過去兩年重點在去產能、去庫存、去杠桿,去產能比如像鋼鐵產能減少20%,煤炭產能減少10%,這相當不容易做。但是去產能以后導致的結果是什么呢?導致的結果是當今價格漲了2倍多,煤炭價格翻了一番還多。結果是我們希望這么做,所以鋼筋、平板、玻璃、煤炭價格能上漲。它上漲了以后,上游的產業(yè)其實去年盈利狀況挺好的,上游產業(yè)大豐收,大型的國有企業(yè),所謂去年大型國有企業(yè)盈利狀況非常好,但是它帶來的是什么呢?下游的價格增加了,下游大部分是民營企業(yè)了。民營企業(yè)面臨的這些投資品價格一上升以后,它的盈利空間就少了,甚至就不盈利了,這是事實。
再是去杠桿,去杠桿總的來講叫控制信貸,控制信貸的結果可貸資金減少了。過去民營企業(yè)以中小企業(yè)為主,本來在沒有控制信貸規(guī)模的時候它就不容易要錢,現在一控制信貸規(guī)模了以后,可貸資金減少了,再加上下游民營企業(yè)盈利狀況也不好,銀行為了自己的利潤,為了他自己能夠達標,因為他帶給民營企業(yè)的權益更少,甚至出現抽貸的情形,導致不少民營企業(yè)資金鏈斷,只好關了。
過去對大型民營企業(yè)好像問題在貸款上面它并沒有受到歧視,但是去年大型民營企業(yè)也很緊張,我想主要是因為大型民營企業(yè)在前幾年金融創(chuàng)新的時候有不少用自己的股票,大型企業(yè)剛上市去質押,但是在去杠桿的狀況之下,資金池減少了,導致的是什么?導致股票價格下跌,去年下跌到2400點。因此造成很多大型企業(yè)質押了股票在平倉線邊緣,那就非常緊張了,如果停了倉以后,可能企業(yè)就很難歡聲了。所以在這種狀況之下,有些大型企業(yè)為了斷尾求生,愿意把企業(yè)交給國有管理,將來還把它要回來。
不管國有企業(yè)、大型民營企業(yè),去年資金都倍受緊張。大家知道環(huán)保大檢查,出現所謂“環(huán)保風暴”,我們知道一般國有企業(yè)它規(guī)模比較大,它環(huán)保標準一般是比較高的,民營企業(yè)有很多環(huán)保標準沒有達到要求,在很多環(huán)保大檢查下,很多民營企業(yè)真的要達到環(huán)保達標的話,要投入很大,現在經營狀況又不好,資金也很難,它就進行不下去。我想去年出現所謂國進民退,并不是兩個毫不動搖當中已經動搖了,所以非常明顯總書記從去年9月份以來,到今年連續(xù)6次談民營企業(yè)的重要性,說并不是政策變了。
從這樣一個理解的話,我覺得今年我們的經濟跟民營企業(yè)的發(fā)展會更好,為什么是這樣的看法呢?首先來講三去,跟環(huán)保執(zhí)法,基本上能夠達到階段性的目標,產能去了20%,價格都已經恢復到這樣的程度了,不會繼續(xù)砍了,所以階段性的任務已經達成了。環(huán)保同樣的情形,已經階段性達成了環(huán)保目標,但是我們不能放松,但是不會再去加強。這是一點。
第二點,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仍然是我們現在主要的矛盾,當你前三項已經基本達標,主要矛盾轉向第四項、第五項,第四項是降成本,企業(yè)成本里面很主要的所得稅成本,還有增值稅成本。去年國務院已經出臺了,把每年的營業(yè)額在300萬以下的企業(yè),它的所得稅已經降到10%了,營業(yè)額在100萬以下的,它的所得稅降到5%了,這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非常大幅度的減稅。再來的話,制造業(yè)的增值稅在剛剛開的政府工作報告里面,從16%降到13%,這也是一個非常顯著的減少成本。企業(yè)社保繳費要從今年5月份開始,也要按照各地情況進行調整,它的幅度我想大家都從報上看到了,它達到2萬億人民幣,這是完全利好的消息,這些影響最大的是我們民營企業(yè)。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第五點是補短板,這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很重要的一個內涵,補短板的話,比如說我們現在產業(yè)一般在中低端,即使有過剩的產能,鋼筋、水泥、平板、玻璃、造船,這是非常低的,我們在中高端產業(yè)上面還有很多欠帳,那可以有很好的投資機會。另外,像在新經濟方面以人力資本投入為主,我們國內有這么大的市場,硬件的話我們有很好的能力,所以可以跟發(fā)達國家競爭。
除了產業(yè)技術創(chuàng)新跟升級我們有很多機會,再有基建也有不少機會,城市內部管網普遍不足,還有地下通道、地下鐵路普遍不足。再是環(huán)保,環(huán)保還有欠帳,這上面走綠色發(fā)展還要投資,還有城鎮(zhèn)化,我們現在城鎮(zhèn)化的比率占人口比重超過60%,發(fā)達國家普遍超過80%,我們還在城鎮(zhèn)化的過程,城鎮(zhèn)化就要建房、交通基礎設施,這就是很好的投資國家。這是中等發(fā)達國家跟發(fā)達國家最大的不同,發(fā)達國家經濟平好的時候應該找好的投資機會,但是它的產業(yè)在世界已經最前沿,產業(yè)過剩,不容易找到好的投資機會。它的基礎設施一般都有了,頂多是老化。環(huán)保它已經不錯了,城鎮(zhèn)化已經完成了。所以我們有很多好的投資機會,補短板的機會。
再來,補短板要資金,我們現在國內財政赤字比國內生產總值比重不到60%,這在全世界處于很低的水平,而且中國財政赤字跟外國財政赤字有很大的不同,外國財政赤字一般用于支持消費福利用了就沒有了,我們財政赤字是用來做投資的,有資產。所以較2017年的時候,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出了一個報告,把政府資產減掉一個負債才是真正的負債,從這個來看我們更低,因為我們政府絕大都是買投資,所以政府財政空間還是相當大的。
另外,我們現在的儲蓄率占國內生產總值到45-50%之間,在全世界最高,而且大部分全是民間儲蓄、企業(yè)儲蓄。我前面談到經過這一輪的降低制造業(yè)的增值稅跟企業(yè)的所得稅以后,我想企業(yè)投資的積極性會增加的非常多,尤其是屬于短板的會增加很多,我們還有3萬億美元儲備。再加上我們貨幣政策框架還挺大,我們利率相當高,降低準備金,增加信貸供給額度,降低利息,然后來降低投資框架非常大。我們相信我們在2019、2020年或者是未來幾年,維持一個合理投資增長率完全有可能,有投資增長就會創(chuàng)造就業(yè),有了就業(yè)以后家庭收入就會增加,家庭收入增加,投資跟消費就會增加,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不管國際環(huán)境怎么樣,我們可以說任憑風浪起,穩(wěn)坐釣魚臺,今天提出的達到6-6.5%增長目標,我相信一定能達到。到2020年的時候,我們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能達到,只要我們能夠6%的增長,或者6.5%之間的增長,中國現在占全世界經濟比重達到16%多了,每年對世界增長貢獻率就是一個百分點,世界經濟增長不過就是3個百分點。所以全世界30%以上的增長還是在中國,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所以在今年王毅國務委員他在接受記者采訪的時候,他講說外國人要講跟中國脫鉤,就是跟機會脫鉤,所以我相信大部分國家他還是要抓住中國增長所帶來的市場機會,來給他們創(chuàng)造增長的動力源。
最后,我想有這樣一個增長態(tài)勢,還有政策環(huán)境,我們民營企業(yè)的發(fā)展空間會越來越大,我們民營企業(yè)在今年、在未來,日子會越來越好,不僅是給我們民營企業(yè)發(fā)展創(chuàng)造機遇,我們民營企業(yè)也可以因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繼續(xù)做出巨大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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